当爱已成往事 (《霸王别姬》电影主题曲) - 张国荣

词：李宗盛

曲：李宗盛

往事不要再提

人生已多风雨

纵然记忆抹不去

爱与恨都还在心里

真的要断了过去

让明天好好继续

你就不要再苦苦

追问我的消息

爱情它是个难题

让人目眩神迷

忘了痛或许可以

忘了你却太不容易

你不曾真的离去

你始终在我心里

我对你仍有爱意

我对自己无能为力

因为我仍有梦依然

将你放在我心中

总是容易被往事打动

总是为了你心痛

别流连岁月中

我无意的柔情万种

不要问我是否再相逢

不要管我是否言不由衷

为何你不懂

只要有爱就有痛

有一天你会知道人生

没有我并不会不同

人生已经太匆匆

我好害怕总是泪眼朦胧

忘了我就没有痛

将往事留在风中

因为我仍有梦

依然将你放在我心中

总是容易被往事打动

总是为了你心痛

别流连岁月中

我无意的柔情万种

不要问我是否再相逢

不要管我是否言不由衷

为何你不懂只要有爱就有痛

有一天你会知道

人生没有我并不会不同

人生已经太匆匆

我好害怕总是泪眼朦胧

忘了我就没有痛

将往事留在风中

为何你不懂

只要有爱就有痛

有一天你会知道

人生没有我并不会不同

人生已经太匆匆

我好害怕总是泪眼朦胧

忘了我就没有痛

将往事留在风中

　　整首歌的前奏是京剧《霸王别姬》中的选段。不由得将人浸入了那部电影，曾经的情同手足的同门小豆子和小石头。小豆子被妓女母亲抛弃、断指，塞来戏班学花旦，在被所有人排挤时只有小石头护着他。可小石头也在小豆子一次又一次将“我本是美娇娘，又不是男儿郎”唱反时，用烟嘴儿烫了他的舌头。小豆子再没错，因为这已是对他彻底的精神阉割，从那之后他就活在了戏中，是一个活生生的虞姬。

　　——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风雨。

　　段小楼在那天带着程蝶衣入了戏，可是他没有告诉蝶衣，戏终是戏，从此蝶衣越陷越深，他是真虞姬，理所当然的，他把段小楼也看成了霸王。可段小楼真的理解蝶衣吗？不见得有他这般细腻，甚至他还不见得有袁四爷理解蝶衣，曾说好一辈子一起演《霸王别姬》，曾说好拿到了那把剑蝶衣就是正宫，可当蝶衣怀着屈辱把剑拿回来给他时，他不是照样把曾经的话忘得一干二净，他不是照样娶了花满楼的头牌菊仙姑娘？这对蝶衣来说，就是赤裸裸的背叛。

　　——为何你不懂，只要有爱就有痛。有一天你会知道，人生没有我并不会不同。

　　“从今以后，你唱你的，我唱我的。”蝶衣在小楼的新婚燕尔之夜落下一句话后摔门而出。自己的心意不被领会，那我便离开你的世界。可，你不曾真的离去，你始终在我心里，我对你仍有爱意，我对自己无能为力。

　　——因为我仍有梦，依然把你放在我心中。总是容易被往事打动，总是为了你心痛。

　　可他真的舍得？面对小楼被抓，他忍辱负重去为日军唱戏救小楼却反被他误解。眼睁睁的看着师兄鄙弃的目光和菊仙的食言，蝶衣也许已经早已觉得人生没了滋味。

　　他更不会想到这场戏不但挽不回小楼，还成为了后来兄弟反目互相揭发的楔子。他开始如疯如魔，陷在自己的戏里久久拔不出来。

　　——不要问我是否再相逢，不要问我是否言不由衷。

　　被曾经捡回抚养长大却成了白眼狼的孩子反咬一口，兄弟在被批斗时反目互相揭发，菊仙自杀。蝶衣挽不回旧社会的唱戏规矩，更失了自己。他在以汉奸罪受审时对自己给日本人唱戏供认不讳并大喊“杀了我吧”，与他的曾经和未来的苦难相对照，他的这句话一定是肺腑之言，他受够了，有时候或者并不能使日子变得好过，反而不如一死来的痛快。

　　——人生已经太匆匆，我好害怕总是泪眼朦胧，

　　忘了我就没有痛，将往事留在风中

　　阔别十余年，不同台已二十年有二。再一次排练时蝶衣唱出“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美娇娘”，小楼笑说你又错了。

　　这一句话让蝶衣醍醐灌顶，幡然梦醒。用曾经的那把剑真正结束了一出“霸王别姬”，同时也亲手结束了沉迷在戏里醒不过来的自己。

　　《当爱已成往事》可以说是蝶衣的内心独白。相比之下我个人更喜欢张国荣的版本，听着蝶衣自己将这首歌、这个故事娓娓道来，国语远不如粤语熟练的哥哥的唱出字字句句却是那么惹人疼惜。

曾说好的是一辈子，

差一年，一个月，

一天，一个时辰，

都不算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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